99 ? 答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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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9 答應
◎你可以親我一口嗎◎
想到這些, 辛十九娘更覺得理所當然了，湊近穆遠清輕輕吐了一口氣，問道：“怎麽樣？你和我好吧。”
穆遠清皺眉推開她, 一口拒絕：“多謝姑娘垂青, 但小生實在無福消受, 姑娘還是另尋他人吧。”
誰願意和一只醜狐貍廝混在一起？看著就駭人。
“你不願意, 為什麽不願意？”
辛十九娘沒想到他會這麽堅決地拒絕，一時犯了難。不過，這樣才更有趣呢, 說明這個書生真真是個正人君子, 那她就更不能放過了。
“沒有為什麽，只是我……”
穆遠清看到眼前辛十九娘掌中那錠金燦燦的元寶, 脫口拒絕的話戛然而止。
昏暗的燭光映照下, 那錠金子顯得更加耀眼了。
“相公，熱水燒好了。”
門外傳來妻子的聲音，驟然將穆遠清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辛十九娘擡手輕輕地揮了一下, 那扇虛掩著的門便緊緊地關上了。
“相公？”妻子推不開房門, 將沈甸甸的木盆往地上一放, 又伸手敲了兩下門，“相公, 你怎麽把門栓上了？快將就著熱水擦擦身子, 晚些才好安歇。”
辛十九娘靜靜地挑眉看著穆遠清。
半晌後, 穆遠清神色平靜下來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對著門口道：“我累了, 想先歇下, 熱水你自己留著用吧。今晚我……我們分房睡, 你去客房歇一晚吧。”
門外的妻子將袖子捏得皺巴巴的，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得穆遠清厭煩，無措地囁嚅著：“相公，你就讓我進去照顧你吧，我保證不會再出聲打攪你的，還……”
“別說了，我不用你照顧，你再不走，小心我待會兒耍起酒瘋來，這拳頭可不認人的。”穆遠清冷漠地出聲打斷她。
妻子黯然失神地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，從前也不是沒有有過這種事情，穆遠清平時喝多了酒脾氣便暴躁得很，稍有不如意地就喜歡拳打腳踢，因此她也沒有起疑，很快端起水盆離開了。
聽見妻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，直至重歸於寂靜時，穆遠清才定睛看向辛十九娘，矜持地推開她的手，道：“穆某不是貪財好色之輩，姑娘還是將這東西拿回去吧。若姑娘真想和穆某結交，不妨真心相待，莫要再談這些俗物了。”
這只醜狐倒是還有些用，不過不能這麽輕易就答應下來，若是徐徐圖之，將這醜狐哄好以後，得到的何止眼前的這一錠金子？應當將目光放長遠些才是。
辛十九娘也不推辭，微笑著將金元寶擱在旁邊的案幾上，“好啊，不過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了。”
說什麽真心，不過也是見錢眼開罷了。
辛十四娘心裏浮上一點失望，沒想到這個白日裏看上去一副斯文有禮的正人君子形象的穆遠清，私底下依舊免不了俗，和其他的凡人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區別，都是些貪慕虛榮、見財忘義的人而已，和姐夫真是差得遠了。
不過，愛財乃是人的本性，這又有什麽妨礙呢？恰巧還說明穆遠清不是個不知變通的臭石頭，總比那些迂腐的窮酸書生要好得多吧。
她只要使個障眼法，那錢財便猶如河水一般源源不斷，於她而言，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。
這麽簡單就能換取一次難得的經歷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那愛呢？也會像她的錢財一樣來得輕而易舉嗎？
-
翌日。
因著之前向學堂連續告了好幾天，婚禮之後又恰巧趕上休沐的時間，王子逾便又得了兩天的空閑。
自昨日從金家出來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黃九郎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解決這件事情的。王子逾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，擔心事情會出現什麽紕漏，到時候殃及金王孫舅甥二人可就棘手了。
沈遐年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，頗有些好笑地撫上了他微蹙的長眉，“你這樣緊張作甚？又不幹你的事。”
“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，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。”王子逾抓下沈遐年的手腕，正色道：“我剛才才派人出去打聽，也不知道韋大人那邊有沒有發現異常，穆遠清那裏也是個不小的隱患。你說，黃九郎到底是想的什麽法子，怎麽這樣神神秘秘的？弄得我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。”
沈遐年反手捉住他的手，和往常一樣專心把玩著他的手指，柔軟滑膩但又帶著些少年的韌勁兒，頭也不擡道：“事已至此，再多的擔心也是枉然，你擔心過來擔心過去，也只不過是再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。至於黃九郎，他自有他的辦法，你只要一口咬定從來就沒有在金家見過他們兩人就是了。”
王子逾嘆了口氣，算是默認了沈遐年的話。
其實想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，現在穆遠清的記憶也被幹擾了，並不記得韋彥楚和何子蕭相約去金王孫家裏的事情，這樣一來唯一的線索就斷了。只要他們這些在場的人不說，就沒有人會知道當天這兩人去了金王孫家裏的事情，韋大人自然也不會知曉了。
不過，他擔憂的關鍵在於，何子蕭不知道去到了何處，也不知道黃九郎究竟是怎麽處理的，終究還是有隱患在。
但正如沈遐年所說，如今擔心也是徒勞，動作多了反而引人懷疑，還是靜觀其變為好。
王子逾感覺到手上被揉捏的力道越來越大，抽回手隨口應了一句：“好吧，都聽你的。”
“真的都聽我的？”沈遐年直勾勾地盯著他，鬼使神差地反問道。
“啊？”王子逾沒反應過來，不明白沈遐年為什麽要這麽問，“是啊，怎麽了？”
沈遐年倏地將臉湊近了些，盯著他輕聲道：“那你能親我一口嗎？”
自從上一次王子逾說沒有他的允許就不能擅自“動手動腳”之後，沈遐年就一次也沒能如願和他親近過。雖然平時挽個手什麽的都不會拒絕，但天天最多就只能捏個手，實在是越捏越讓人心焦。
再不推一把的話，或許就要這樣等到天荒地老了吧？
王子逾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給砸懵了，反應過來之後就惱羞成怒地推了沈遐年一把，虛張聲勢道：“青天白日的，不知羞！我不要。”
沈遐年順勢又捉住他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，另一只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，久違地又顯出一些強勢來，低頭道：“你捫心自問，明明是你自己親口答應要試試的，你說的所有規矩我無不恪守，從不敢逾矩。不僅如此，我還一直幫你處理這些人的爛攤子，只要是你提出來的，我哪樣沒有去做？
結果你倒好，成天就圍著各種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打轉，半點心思都不放在我身上，現在連這點甜頭都不肯給，莫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？”
沈遐年垂著眼睫，語氣倒不如動作一般不容拒絕，反倒是輕聲細語的，好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。
王子逾對上沈遐年哀怨的眼神，像是被燙到了一樣，率先挪開了眼睛。
簡直是不忍直視，這就是狐貍精的威力嗎？莫不是對他施了什麽魅惑之術，否則他心底怎麽會真的有一種自責愧疚感？
不過，沈遐年說的也並不是毫無道理，他既然答應了要以“情人”的關系試試，那麽便不可能總像從前做朋友時一般相處。
只是對他來說，要適應這種關系的轉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這些日子以來，沈遐年的確一直遵守著他曾經立下的規矩，頂多摟摟抱抱，沒有他的允許從來不會再進一步。搞得他都漸漸有些忘了兩人關系轉變的事實，腦子轉不過彎來，還將人家當做更加親密一點的朋友，現在想來，確實也有些不大妥當。
畢竟兩輩子加起來，這還是第一次和人家談情說愛呢，哪裏有那麽多的經驗可言？
這個要求好像也不是很過分……
“既然你不願意親我，換我來主動也是一樣的。”
兩道身影靠得極近，沈遐年盯著王子逾水潤微張的紅唇越發覺得口幹舌燥，完全忘記了這本是一時起興，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親上去，但還是克制著說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。
就在沈遐年傾身低頭要吻過去的一瞬間，王子逾眼疾手快地伸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了。
那個吻落在了王子逾的手背上，沈遐年輕輕喘了一口氣，發昏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，稍稍退開些許距離，抿唇道：“抱歉，我……”不該未經允許就擅自做這種事情的。
未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，王子逾就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，還沒等沈遐年反應過來，王子逾就踮腳猝不及防地朝他唇上親了一口。
“不是說要我親你的嗎？”
王子逾微微歪著腦袋，笑得有些促狹，“我沒答應讓你主動吧？”
他得意的時候眼睛尤其靈動，像一只偷魚得逞的貓。
沈遐年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起來，雙手抱住王子逾的腰，緊緊地往自己身上靠，匆匆甩下一句“冒犯了”便反客為主地親了上去。
王子逾顯然沒有料到還會被反將一軍，倏然瞪大了眼睛，下意識地很想掙紮，但只扭動了一下便又停住了動作。
或許是無力掙紮，或許是不想掙紮，王子逾只覺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異常陌生，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從容應對。
轉念之間，沈遐年忽然擡起一手捧住了他的臉。
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十九娘不是什麽省油的燈，她天性如此，不懂世事，所以要用自己簡單粗暴的方式去獲得想要的東西，不過穆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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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願意, 為什麽不願意？”
辛十九娘沒想到他會這麽堅決地拒絕，一時犯了難。不過，這樣才更有趣呢, 說明這個書生真真是個正人君子, 那她就更不能放過了。
“沒有為什麽，只是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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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公？”妻子推不開房門, 將沈甸甸的木盆往地上一放, 又伸手敲了兩下門，“相公, 你怎麽把門栓上了？快將就著熱水擦擦身子, 晚些才好安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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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妻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，直至重歸於寂靜時，穆遠清才定睛看向辛十九娘，矜持地推開她的手，道：“穆某不是貪財好色之輩，姑娘還是將這東西拿回去吧。若姑娘真想和穆某結交，不妨真心相待，莫要再談這些俗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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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十九娘也不推辭，微笑著將金元寶擱在旁邊的案幾上，“好啊，不過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了。”
說什麽真心，不過也是見錢眼開罷了。
辛十四娘心裏浮上一點失望，沒想到這個白日裏看上去一副斯文有禮的正人君子形象的穆遠清，私底下依舊免不了俗，和其他的凡人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區別，都是些貪慕虛榮、見財忘義的人而已，和姐夫真是差得遠了。
不過，愛財乃是人的本性，這又有什麽妨礙呢？恰巧還說明穆遠清不是個不知變通的臭石頭，總比那些迂腐的窮酸書生要好得多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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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遐年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，頗有些好笑地撫上了他微蹙的長眉，“你這樣緊張作甚？又不幹你的事。”
“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，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。”王子逾抓下沈遐年的手腕，正色道：“我剛才才派人出去打聽，也不知道韋大人那邊有沒有發現異常，穆遠清那裏也是個不小的隱患。你說，黃九郎到底是想的什麽法子，怎麽這樣神神秘秘的？弄得我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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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正如沈遐年所說，如今擔心也是徒勞，動作多了反而引人懷疑，還是靜觀其變為好。
王子逾感覺到手上被揉捏的力道越來越大，抽回手隨口應了一句：“好吧，都聽你的。”
“真的都聽我的？”沈遐年直勾勾地盯著他，鬼使神差地反問道。
“啊？”王子逾沒反應過來，不明白沈遐年為什麽要這麽問，“是啊，怎麽了？”
沈遐年倏地將臉湊近了些，盯著他輕聲道：“那你能親我一口嗎？”
自從上一次王子逾說沒有他的允許就不能擅自“動手動腳”之後，沈遐年就一次也沒能如願和他親近過。雖然平時挽個手什麽的都不會拒絕，但天天最多就只能捏個手，實在是越捏越讓人心焦。
再不推一把的話，或許就要這樣等到天荒地老了吧？
王子逾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給砸懵了，反應過來之後就惱羞成怒地推了沈遐年一把，虛張聲勢道：“青天白日的，不知羞！我不要。”
沈遐年順勢又捉住他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，另一只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，久違地又顯出一些強勢來，低頭道：“你捫心自問，明明是你自己親口答應要試試的，你說的所有規矩我無不恪守，從不敢逾矩。不僅如此，我還一直幫你處理這些人的爛攤子，只要是你提出來的，我哪樣沒有去做？
結果你倒好，成天就圍著各種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打轉，半點心思都不放在我身上，現在連這點甜頭都不肯給，莫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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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沈遐年說的也並不是毫無道理，他既然答應了要以“情人”的關系試試，那麽便不可能總像從前做朋友時一般相處。
只是對他來說，要適應這種關系的轉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這些日子以來，沈遐年的確一直遵守著他曾經立下的規矩，頂多摟摟抱抱，沒有他的允許從來不會再進一步。搞得他都漸漸有些忘了兩人關系轉變的事實，腦子轉不過彎來，還將人家當做更加親密一點的朋友，現在想來，確實也有些不大妥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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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沈遐年傾身低頭要吻過去的一瞬間，王子逾眼疾手快地伸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了。
那個吻落在了王子逾的手背上，沈遐年輕輕喘了一口氣，發昏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，稍稍退開些許距離，抿唇道：“抱歉，我……”不該未經允許就擅自做這種事情的。
未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，王子逾就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，還沒等沈遐年反應過來，王子逾就踮腳猝不及防地朝他唇上親了一口。
“不是說要我親你的嗎？”
王子逾微微歪著腦袋，笑得有些促狹，“我沒答應讓你主動吧？”
他得意的時候眼睛尤其靈動，像一只偷魚得逞的貓。
沈遐年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起來，雙手抱住王子逾的腰，緊緊地往自己身上靠，匆匆甩下一句“冒犯了”便反客為主地親了上去。
王子逾顯然沒有料到還會被反將一軍，倏然瞪大了眼睛，下意識地很想掙紮，但只扭動了一下便又停住了動作。
或許是無力掙紮，或許是不想掙紮，王子逾只覺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異常陌生，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從容應對。
轉念之間，沈遐年忽然擡起一手捧住了他的臉。
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十九娘不是什麽省油的燈，她天性如此，不懂世事，所以要用自己簡單粗暴的方式去獲得想要的東西，不過穆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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